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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杨:庙会,众多“非遗”项目的重要载体
【发布日期:2013/11/15】【作者: 柯杨 】【来源: 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 】【阅读次数:3451】【字体 】【打印 关闭窗口

   信仰是人类精神生活的需要,是人类心理、情感及文化认同赖以滋养和安抚的重要行为,它必然会延续到久远的未来。故作为信仰载体的庙会也必然会长期存在。庙会不但是民间信仰的载体,也是众多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载体。

  民间信仰、庙会与非遗保护

  我国的佛寺、道观遍布大江南北,各种地方性神庙更是星罗棋布,数不胜数。信仰产生了神灵之家——庙宇,而庙宇的存在和庙会活动的周期性举办,又加深和巩固了人们的信仰。各地的庙会,既是民众信仰民俗的重要载体,又是许许多多传统的非物质文化得以产生、传承和长期延续的重要载体。

  我国的庙会发展到今天,已不完全是朝山进香、祭祀神佛、抽签问卦、求子祈福、还愿谢神一类的民间信仰活动,而是成为集信仰、商贸、娱乐、旅游、休闲、探亲、会友于一体的民间盛会。如果加以详细考察,就会发现,所有庙会,尤其是各地的大型庙会,都有许多传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参与其中,成为与庙会相辅相成、相得益彰的有机组成部分,其影响力有的甚至超过了庙会本身。比如,甘肃省的康乐县莲花山庙会、和政县松鸣岩庙会、岷县二郎山庙会、临潭县新城城隍庙庙会、永靖县炳灵寺庙会等,虽然到现在为止祭祀并未中断,香火仍然盛行,但因为它们都是大型花儿会的举办地,而现在,花儿与花儿会已进入联合国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,其影响力和知名度显然已大大超过了庙会本身。不过,话又说回来,如果没有庙会,也就没有后来的花儿会,所以我认为,庙会是花儿会的母体,并逐步成为花儿会的重要载体,这与花儿会最初因庙会活动(以歌娱神)而产生有着密切的关系。

  以莲花山庙会为例,来看看它与花儿会的密切关系。康乐县莲麓乡与临潭县冶力关乡交界处的莲花山,海拔3578米,森林密布,风景秀丽,既有佛寺,又有道观。每年农历六月初一到初六,都要举行盛大的庙会。其规程是:初一、初二为朝山进香、祈福禳灾、求神还愿之日,乡民们在庙里只能唱“神花儿” ,不得唱情歌。初三、初四两天,则在山下的唐坊滩和足古川大唱情歌,日夜不歇。初五兵分两路:一路向景古乡的王家沟门进发,在那里唱一天一夜后,于初六日转移到临洮县的紫松山,大唱一天后散去;另一路则转移到临潭县的冶力关乡,要唱两天才散。这个先祀神、后娱乐人;先礼神佛,后唱情歌的顺序至今仍然保持着,充分证明了乡俗的古老性与持久性。这一事实说明,花儿会源于庙会,且长期以庙会为载体,是我国古代农业社会民间信仰与娱乐紧密结合的活态存续,具有很高的文化史意义和保护传承价值。

  庙会是不少重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载体,还可以从甘肃省环县道情皮影戏的生存状况得到证明。作为世界级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环县道情皮影戏,是依靠庙会得以生存和延续的。每逢庙会,皮影戏班子必然先给神灵表演《天官赐福》《紫霞宫》等神戏,然后才演《九连珠》 《白蛇传》《月梅亭》 《白狗卷》 《蛟龙驹》等娱人的传统剧目。

  以高度文化自觉保护庙会文化

  从某种意义上说,保护了庙会,也就保护了环县的道情皮影戏。至于善男信女的念诵宝卷,民间艺人的戏法表演,练家子的使枪弄棒,盲艺人的吹拉弹唱,儿童玩具的摆摊销售,地方小吃的吸引香客等等,更是各地庙会必然会有的内容,其中多数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应当保护的项目。所以说,像环县县政府那样,以高度的文化自觉和健康的文化心态加强对民间庙会的科学保护,充分发挥它双重载体的作用,对我国传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、传承和存续,都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。

  目前存在的问题是,有的地方政府官员对于庙会文化遗产保护的重要性认识不足,不愿意承担管理和保护责任,这是很遗憾的。针对我国目前国情,我非常赞赏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冯骥才先生的一句话: “强化政府管理是第一位的,政府是文化遗产的第一保护人。 ”如果各地方政府都能像环县政府那样,以高度文化自觉和饱满的热情进行庙会文化的保护和科学管理,那么,我国的非遗保护工作就会更上一个台阶。

  (本文作者系甘肃省民协名誉主席、兰州大学教授)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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